系统在一瞬间卡了壳,唐沢裕嘴角划过一丝不甚明显的弧度,那似乎是一抹讽刺的笑。
他说:“假如你在十年以后的同学聚会上,得知自己的一个小学同学过世,恐怕连伤心的情绪也不会有吧,只是会觉得人世无常。”
【可是……】系统似乎被他这种偷换概念的类比弄懵了,愣愣地说:【你本来能救他的呀,这不一样。】
唐沢裕出了一口气,他似乎有点不耐烦,却还是按着性子道:
“好吧,那我换个说法。——同学聚会上,你知道小学同学患有重病,捐出你全部的存款就能救他。你捐不捐?”
【捐啊,】系统纯然地说,【我有能力救他,为什么不救呢?】
它这一番天真烂漫的说辞,倒是把唐沢裕噎得扶额两秒。
“可你的爱人,”他说,“他也是同样的重病患者,这些存款是你攒给他的。这个时候,你会不会捐?”
电子音一时息止。
唐沢裕想,或许这种复杂的铁轨问题,对它这种单线程的思维来说还是太复杂了。
可……或许是一个人走过太久,让他难得多了点倾诉的想法,唐沢裕低下头,指尖一掸烟灰。
那可是整整四年。
“我承受不起更多蝴蝶效应的风险了。”他垂眸静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