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的三选一,未知的松田阵平、棘手的降谷零。
——所有的乘客离开后,唐沢裕正要进去,手腕却被安室透扯住了。
这个隐藏在重重面具下的日本公安,终于难得地暴露了一点自己的真实情绪,唐沢裕低头看了看,牢牢抓在那里的手,手心的触感温热而熟悉,一切如时间逆行,仿佛那个便利店仓库的情景复写。
唐沢裕瞳孔微微放大:“你……”
“这是炸弹犯的陷阱,不要进去,”安室透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他说:“外面有警视厅有公安,整个东京的警力都扑在环状线上,你为什么非得按那个炸弹犯说的去做?”
呈现在他脸上的表情似乎是瞪视。这个常年阳光微笑的私家侦探可以露出阴狠森冷的面目,可当他生气时,却连眉毛都倒竖起来,肤色偏深的脸上,鲜活的神情看上去那么真实,那一刻他不是波本、也不是安室透,反倒有点像降谷零。
于是唐沢裕轻轻地叹了口气。
“可这不是警视厅能不能抓到炸弹犯的问题,是选择。”
“易地而处,”他温和地说,“假设现在这个位置上的人是你,你又会怎么做?”
“……”
安室透默然不语,瓢泼的阳光挥洒进来,他的脸上掠过电线杆飞退的阴影,光照下那双灰蓝色的眼眸里呈现出极复杂的神色,他似乎有很多要说的话,却又在赤裸裸的事实前哑口无言。于是唐沢裕紧跟着追问一句。
“你也会这么做,是吗?”
——他不是单纯地在让安室透换位思考,而是透过私家侦探的那层假面,去叩问某种更深层次的态度,关乎信仰与立场。
安室透的牙关刹那间咬紧了,唐沢裕垂下眼,轻轻拨开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