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主顾要求清场,于是主厨连同老板在内,所有服务人员一起麻溜地打包滚了。
刀叉碰撞的底音中,响起了一个中年男性的嗓音。同时举起的是一杯红酒,男人遥遥地举杯示意:
“见你一面还真不容易。”
——空旷的餐厅里静悄悄,侍者布菜的脚步无声无息如鬼魅。旋转餐厅里的原有人员被全部屏退,监控关闭,因为客人有自带的厨师、佣人和侍者。
他们选择这里并不是因为里面的服务与餐饮,只是偏好于这种俯瞰全东京的居高临下。
与他对坐的是一个精悍的光头老人,被斜拉的眼罩遮住半只左眼。坠皱的眼皮,也挡不住瞳孔里精明狠毒的光亮。
朗姆深有同感地点点头,不知道赞同的对象是他还是对面的中年男人,两人遥遥在空中碰杯。
朗姆说:“这么完美的舞台,我怎么会舍得错过呢?”
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对方在打什么哑谜,话音刚落,已不约而同地向下看去。
离地近四百米的高空中,多么巍峨宏伟的建筑都会微缩成一个指甲盖大小的方格。
参差错落的火柴盒间,穿行着一条灰色的飘带,那是至今未停的东都环状线。
一圈又一圈奔驰的列车,承载着无数颗惶惑惊恐的心,而在高高在上的人看去,这些蚂蚁的悲欢也不过是值得瞥上一眼的乐子。
中年男人笑了起来:“你从哪搜罗的这么多亡命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