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降谷零能在被朱蒂追逐时就干脆壮士断腕逃走;或者在银行里不要过多磨蹭,直接走进后面的卫生间,撕掉面具以本来的面貌离开,事态都不可能发展成这个样子。
可惜卧底多年的谨慎成了一把双刃剑,既多次拯救了他的性命,也让他白白放过了几次机会,以至于落入这种骑虎难下的局面。
几分钟前,米花银行大厅的卷帘门还没被机动队合力抬起。三人刚刚将劫匪制服,唐沢裕被在场的人质认出来,不得不暂时垂下枪口。
“手机都在麻袋里,大家的财物不会丢。不过为防止漏领误领,一会会由专人统一登记领取。”他说,“柯南,帮他们解一下扎带好吗?”
他的存在宛如一记定海神针,不安的人群在指挥下逐渐秩序井然,只是他们都自觉绕开了伤疤赤井三丈远。
他还穿着一身劫匪的衣服,双手插兜,脸色沉稳凶悍。
有人小声问:“唐沢警部,旁边的也是你同事吗?”
“啊…对。”唐沢裕才切断了对讲机里与指挥员的通讯,告诉他们劫匪被解决了,需要爆处组的排爆员进来。闻言他抬起头,恰好看见了人群避退三尺的盛况。
“这个人是和我一起来的,看起来吓人,只是因为他临时换上了劫匪的衣服而已。”唐沢裕说。
从客观的角度上说,这句话倒也没错。似乎是为了证实自己的说法,唐沢裕顺势向他走过去,没人看出他藏在弧度下的皮笑肉不笑。
——与此同时,降谷零的手腕蓦地一凉。
细微的一声咔哒,再没有旁人听到。
人质看不到的衣服底下,银色的金属手铐,将两人牢牢地拷在一起。
降谷零不动声色地抬起头。
“所以,这位助人为乐的同事,”唐沢裕微笑,“麻烦和我们一起去警视厅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