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可见的未来像终焉落幕的审判,死囚在行刑前一页页撕下日历。时光如流沙飞逝,他只能将剩余的温存抓的更紧,只要他需要,他就会来,可现在他必须走。
紧扣的十指再分开,唐沢裕的睫毛便不安地颤动起来,黑色的阴影,像落在树梢的飞鸟。
我真希望那个枝头是为我而留。
琴酒想。离开之前,他在发顶上留下了一个吻。
黎明前的梦里终于再无波澜,平静得仿佛一个休息日的早晨;唐沢裕睁开眼,看见医务室白色的窗帘外透过的光亮,错乱的时空让他有一瞬间迷糊。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身边该是有另一道体温的。
一夜过去,唐沢裕的烧终于退了,校医说情况还要观察,于是接下来一天的所有实践课,他只好百无聊赖地等在一旁。
他精神还是恹恹,说不清是因为生病的影响,还是一个晚上没能醒来的懊丧。
“喂——小唐沢,篮球给我!”萩原研二远远地喊。
“听他鬼扯!罚球权在我们这,你要球干嘛?”松田阵平怼他,“往这边扔!”
篮球场边的唐沢裕,最后把球扔给了降谷零。
场上的四个人2v2,直到午休结束还没有分出胜负,而班长在谈恋爱。
不知道什么原因,这次记忆的回溯持续得格外长,直到现在还没有终止的迹象,唐沢裕只能按部就班地过起了自己七年前在警校的日常:射击课、英语课、文化课……吵闹的时光,像一泼蛮不讲理的夏日,照得人暖洋洋快要融化。
不到半天时间,唐沢裕已经完全融入了警校组五人的队伍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