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来医务室的路上,正看见班长在打电话,他的脸上挂着爽朗的笑容,嘴边也叼起一根牙签。降谷零说:“他给我们的形容词都挺有趣的,爱打架,爱拈花惹草——你猜。”
他板着指头数了数,“班长是怎么形容你的?”
唐沢裕摇了摇头,这他真猜不到。
降谷零说:“和‘不知道为什么来警校的’。”
两人对视片刻,忽然就笑了出来。
埋在被子里的唐沢裕,只露出半张脸,目光安安静静的。暖橙的光线下,他漆黑的眸子里有点平淡的温和,这个人发了烧,昏昏然迷糊着,身上的界限感却没有那么分明了。
——唐沢裕的确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来,班长的这句话在某种程度上一针见血。
他稍稍打起了一点精神,于是问:“那你呢?”
“我吗。”
降谷零抬眸想了想:“我也有秘密啊,比如来到警校,是为了找到某个人……某个对我非常重要的女性,她在一夜间忽然消失了。”
“这样吗?”唐沢裕说,“真是厉害呢降谷同学。”
便利店里搪塞诸伏景光的话,又被他原封不动地丢给了降谷零。这样的分享一般是相互的,一个人聊起自己,另一个人也会给予同等的回馈,唐沢裕却跳过了自己的部分,转向了另一个人。
“如果说秘密,还是诸伏同学吧。我见过他在资料室。”
自己的幼驯染在新闻前会露出的表情,降谷零一直清楚,他无奈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