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的小学生挥了挥手:“唐沢哥,我回去了!”
唐沢裕单手插兜,目送他消失在打开的门后边,轻轻地吐了口气。
兵荒马乱的一天,终于就此宣告落幕。
它从早上的爆炸案开始,经历了园游会暗杀、伪证惊变和漫画背刺,被铃声叫醒,发现自己探查过的公寓被炸是第一重惊吓;骤然到来的日本公安风见裕也是第二重,嗯……临时解锁的记忆是第三重。
这种程度的跌宕起伏,饶是唐沢裕都感到有些吃不消,他手扶着后颈一仰头,骨头缝间传来嘎啦嘎啦的声响。
人生的际遇当真是跌宕起伏,好在这些问题都被他以各种各样的手段应付过去,平安度过。到了一个人独处的夜晚,唯一的困难只剩一个。
他该住在哪?
时间这么晚,电车都早已停了。昨晚住的地方在爆炸案现场附近,与毛利侦探事务所相隔足足有一个街区,现在肯定不方便回去。
唐沢裕在路边的电话亭给酒店前台挂了个电话,请他们帮忙保存行李,同时就近定了附近的一家旅馆。
上午他就在爆炸案的现场搞的一身狼狈,唯一的一个战斗澡,还是在公安的拘留室里冲的,不然还不知道要挂着一身灰跑多久。
……还不如找个理由天天蹭住在公安那里算了。
街上人声阒寂,路灯空荡荡地亮在路边,空旷的马路只间或驶过一辆车。
他还不急着回去,而是按顺序重走了一遍放花的位置,那里现在已经是空荡荡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