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新一对着挂断的电话若有所思,爆炸现场的另一端,晚风送来了另一个人的大嗓门。
“好好的房子没了,这两天还没人住。你说,这我该找谁说理去?”
正是爆炸的这一间公寓的产权人,他在隔离带外接受在场的媒体采访,大声嚷嚷着发泄不满。记者几次想转移话题,都被他自说自话地带到了自己的节奏里,五分钟后,摄影机的盖子阖上了。
“感谢您的参与,”记者圆场道,“相信这件事报道以后,会赢得社会更广泛的关注度……”
“关注?关注有什么用,”大嗓门意犹未尽地说,“你说保险公司会赔偿吗?再不然和天然气公司打个官司?唉,你别走啊!”
哈哈,工藤新一半月眼地想,估计保险公司也不会理你的。
等到周围的记者离开,他才走上前说:“您好。”
这个业主是个矮胖的中年男人,因为脾气暴躁,嘴角习惯地下撇着一个弧度,脖子上堆着横肉,一看就是个不好相处的人。没有了摄影镜头,他的分享热情顿时消减了很多,好歹耐心地将工藤新一的问题回答完了。
“……电器?”他脖子上面的皮褶颤了颤,男人呼哧呼哧地说:“我怎么知道?里面的东西全是租客留下的,他们不带走,我就默认是不要了。”
“电饭煲?天知道是谁留下的。”
工藤新一耐心地问:“那您知道它的位置被放在哪吗?”
“喏,”男人伸手一指。
那里原来是厨房的位置,也是消防的鉴识报告上,最初的起火点。玻璃碎片离那里三米左右,如果被冲击波炸飞,落在这个距离就合理了。
厨房的墙壁已经半塌,能够毫不费力地看见半截的电表箱和裸露的电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