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沢裕的手僵在半空,片刻后缩回去,又往上扯了扯围巾。
“唐沢学长!你是我偶像!”
“学长和教官求个情吧——”
“救救孩子!教官天天拿你们训人!”
叽叽喳喳的讨论声此起彼伏,比原先高了不止一个分贝,唐沢裕想了想,无奈地摊了摊手,扬声道:“没有办法——我还要管他叫教官呢!”
操场便传来了一阵七零八落的笑。
鬼冢八藏一路领他走到档案室前,把钥匙放在唐沢裕手心。
“按照规定,这里的存封的档案都是只能看,不能带走的,”他说,“也不能拍照,出去的时候我得检查一下手机相册,请见谅。”
唐沢裕温和地点了点头,鞠躬道谢以后,推门而入。
档案室的地面上积着薄薄的一层灰,只在每年毕业生离开时,架子上才会多出新的黄皮纸袋,更多的时间里,空气中只有灰尘,薄薄地漂浮着。
许多纸质的文件要避光保存,于是房间的整体呈现出一种黯淡的灰白色调,缝隙里阳光斜斜落下,透明的灰尘无声翻涌,宛如档案的字里行间,奔涌而去的岁月。
唐沢裕连足音都不自觉地放轻了,他屏住呼吸,慢慢地经过一行又一行地书架,走到七年前的那一层,终于停下脚步。
“x年x月x日,射击场,面对重大安全事故临危不乱,表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