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任职以来,百姓伤亡最惨重的不是在战场上,也不是因为打仗,而是因为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我以为噩梦之主的污染没有办法侵蚀过来,我们就安全了,结果只是几句话的挑拨,只是一点点诱惑,就有无数人像个畜生一样去做那些猪狗不如的恶!
这样的人,怎么对得起帝君,对得起金鹏小将军的守护?怎么对得起少君的恩德?怎么对得起那些仙人?怎么对得起我们?!究竟是为什么?杀掉这一批,还有下一批,这样的重复,到底意义何在?”
青岁茫然的想,但是,不是一直都是这样吗?不管是哪个国家,什么样的环境,总会有傻逼在的,人多的地方,蠢货也就多起来了。
有人的地方就有这些破烂事,但我们又不是为了研究他们的意义的,我们只需要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活就足够了,操心太多会短命的。
于是他拍拍长松的头:“不要试图去理解蛆虫的想法,见到就消灭掉,杀一个少一个,要想办法遏止,没有断绝的办法,就想怎么能减少、降低,别着急,不要输给它们。”
长松看着那些魂魄,上至六十岁老人,下至刚出生的婴儿,胸腔里仿佛被什么灼烧过,疼的他眼眶泛红,咬着牙站起来,恶狠狠道:“你说的对!不能输给它们!”
青岁点点头,转身要走,和那位归司徒对视了一眼,对方微微欠身向他行了个礼。
他不知道对方有没有发现他的身份,却是想起了什么,伸手弹了一株四照花给他,低声道:“以念引之,使恶魂受淬炼之苦,偿百千年或不得往生。”
归司徒伸手接过四照花,深深地拜了一下。
第70章 倒转的洪流【捉虫】
少年望着青岁走远的背影,歌声渐落,他的脸消瘦而干净,那把菜刀送走了他和两个妹妹的命,他也用同一把刀报了仇,得扶明少君亲自超度,业障不侵,勿使执念入魂成为恶灵厉鬼,还能够干干净净的去往生。
他默默的在心中用平生知道的虽有吉祥话为少君祈祷,希望这样好的神明,永远平安。
长长的钟声在天地间回荡,所有亡者的魂魄都依依不舍的离开家人身边,随着指引去往那道生与死的界限,这便是这一生的终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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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岁又把那根狼牙掏出来,抱在怀里,拿着薄薄一片岩印发坠,费劲的削着,几乎看不见什么变化。
他是打算把这个当成自己本命武器的主要材料,但是还没想好怎么做,不过可以先培养一下感情,看上去是在刮地皮,其实是用光元素和净化之力铭刻咒法,比如想要这个东西以后有什么功能,都是要提前打好基础的。
这玩意儿做起来就两个字,麻烦。
尤其是越强大的魔神,武器反而越难做。摩拉克斯的岩枪基本上都是一次性的,用完就碎,比如游戏中扎穿奥赛尔留名后世的贯虹之槊,青岁十分怀疑那就是摩拉克斯随手扔的一杆岩枪。
毕竟摩拉克斯可不是游戏里大部分玩家调侃的护盾角色,那种武力值,还有本就厚重又坚硬锋利的岩元素,青岁很难想象有什么材料能经得住他几次摧残还不坏的。
就他这个光元素平常还算是比较温和的那一挂,净化之力只要提前设好目标对象也不会对材料本身有多大的伤害,岩元素的话……就像是每使用一次就拿天星碾压一次材料一样,这谁顶得住?
之所以跟安德留斯交换,是因为风与光的反应是最细微也是最和谐的,按照物理学知识来说,风改变空气的密度,而光在不同密度介质中的传播速度是不一样的,虽然共鸣可能会低一些,但是耐久啊,而且自带寒冷值也是加分项,很有逼格啊!
当然了,这个费时间,若陀那把折扇,虽说早就做好了,但是要真称得上一声本命武器,要一直养护到两千年后的今天大概才大差不差,前提是没有中途损坏。
“唳——”
青岁默默把狼牙揣好,抬头。
“要捎一程吗?”理水叠山真君说道,他如今已经是有封号的仙人了。
“要。”青岁望着那只有这火红羽毛的仙鹤,有点像摸。
于是就真的摸到了,青岁盘腿坐在仙鹤的背上,伸手摸那洁白和火红的羽毛,光滑又柔软,还带着质感极好的韧性和一点淡而悠远的香。
有点像摩拉克斯身上的味道,但是又不尽然,这个更加淡雅一些,摩拉克斯那个比较馥郁。
摸到仙鹤的羽毛,青岁有点开心,眼眸微弯,他在手中揉碎了一团光,在暗下来的天色中,将灰尘变成了亮晶晶的糖片,铺天盖地的落下去,在夏夜下了一场光做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