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们心知肚明，此刻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11月9日晚。

“好了好了，都几点了。”陈晨关上训练室的灯，像赶鸭子的鸭妈妈般把队员全赶了出来，瞥了一眼腕表，“快十点了，该睡觉了！”

五人：……？

教练，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嘴最快的林昭旭第一个嚷嚷：“教练你在说什么鬼话，我们来这有哪天是在10点之前睡觉的？”

“你这小子，今天能一样吗？！”陈晨瞪起眼，抬手下意识就想给林昭旭脑门来一下。

可下一秒，陈晨又想到自家就一个射手，这脑袋打坏了可不好搞，只能悻悻放下手。

他清了清嗓子，“行了，该抱的佛脚也抱了，明天中午12点的比赛，你们总不能睡到11点59起床吧！今晚都早点休息，养精蓄锐！”

林昭旭还想反驳，陈晨光速打断，撂下狠话：“晚上我去查房，到时候哪个还没睡的就给我起来跑圈，正好锻炼身体！”

此言一出，刚才还蠢蠢欲动想抬杠的人立即闭上嘴。卫野浮夸地向陈晨敬了个礼：“Yes，Sir，保证完成任务！现在就睡！”

“呵呵，”陈晨冷笑，“希望是吧，别让我逮到你熬夜刷视频。你也别有侥幸心理，你的账号我已经知道了，把状态改成离线也没用。也劝你别删好友，删好友就是心虚。”

正准备把所有好友全删掉躲过检查的卫野：……草。

陈晨皱眉转头，锐利的视线像X光般从头到脚挨个刮过每个队员。被他视线扫到的人都下意识挺直身板，昂首挺胸，一副“我最听话我最乖”的模样。

隋宁：……

他也下意识跟队友一起露出乖巧无辜的表情。

片刻，陈晨点点头，“行，回去吧。明天打硬仗，今晚早点睡。”

不是他陈晨不想抓住最后这点时间的小尾巴再努力一把，可决赛赛程实在太“阳间”，正午12点！

他们作为参赛队伍至少需要11点、甚至10点半就到场馆提前集合，但凡换了前几天，同样的时间这几个小伙子可能还没睡呢。

这魔鬼作息要是不好好睡一觉，明天比赛还不知道他们会是什么魂游状态。

陈晨叹了口气。今年最后一局BO5，怎么能不以最好的精神面貌迎接呢。

“回去回去。”他挥挥手，目送隋宁和几个队友各自回到房间，确认都关好了门，才自己转头扎进训练室。

“我睡不着。”

空调不断送出凉爽的冷风，关了灯，室内一片漆黑。

季云煜盖着被子，直勾勾盯着天花板。

“……”

没人回应。季云煜撇撇嘴，猛地翻身靠近隋宁，凑到他颈侧撒娇般地拖长声音：“我睡不着”

“……”隋宁闭了闭眼，又睁开，无奈地抬眸对上季云煜湿润的狗狗眼，“那怎么办？”

季云煜也愣了一瞬。半晌，他摇摇头，缓慢地用下巴搭上隋宁的颈窝汲取温暖和力量，低声开口：“我也不知道。”

他很难用言语形容此刻内心的感觉。还有十多个小时，他就会登上那个从青训第一天起就一直向往的舞台。

混乱，茫然，激动，和一些无所适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