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岛神都有,你没有。”白义有些不好意思,“要给你建一个吗?”
辰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现在才想起来建这个?”
白义咳嗽了一声:“你就说要不要吧。”
辰摇摇头:“不用,我对包含畏惧的推崇没有兴趣。如果兽人们真的感激我,不如多替我种几棵树。”
白义记在了心里。
他之前就想为辰也做点什么,既然辰这么说,白义很快想到他可以在部落里搞一个植树节。
虽说在原始时代搞绿化听起来有点离谱,但对于兽人和岛神之间的关系而言,“植树”的意义不仅仅是绿化,还有加强与岛神之间的联系、为岛神兽人之间的共生而努力的含义。
为此白义旁敲侧击:“辰,你是什么时候出生的?”
辰想了想:“不清楚。你的日历算法能倒回去算吗?”
“就算能倒回去算,也算不出是什么时候啊……”白义放弃了精准生日,转而问,“那出生时的印象呢?气候、维度?”
至少可以推算大概的时间。
辰再次认真想了想:“只记得很黑,很挤,周围都是水。”
“……”白义有些尴尬,“你记事还挺早。”
辰没有听懂白义的意思:“我记得当时周围的水又冷又沉,我要拼命向上游才有一丝生机……等我游上岸,才看到身边的人父亲那时候父亲已经陷入沉睡了。”
水中生产倒是很符合白义对岛神这个水生物种的想象。
不过又冷又沉的水……白义有些疑惑:“难道你父亲是在深海里把你生出来的?”
“似乎是。”辰坐直身体,拍掉胳膊上的雪,英俊的眉眼之间也有些疑惑,“后来我问过红叶他们,说其他的岛神都是在大陆边缘自然衍化出来的,只有我是这样降生的为此他们还觉得我命大,一般的岛神在深海中活不了多久。”
岛神一生都是飘在海上的生命,唯一一次进入深海就是死亡。
辰在岛神中是最特殊的那一个,诞生方式的特殊虽然也说得过去,但大陆既然都把生命之泉给予了辰,为什么还要用这么危险的方式让辰诞生?
白义和辰对视了一眼,均看到了对方的疑惑。
“算了,将来找到能够联系父亲的方式,或许就能知道为什么了。”
辰不知道是安慰白义还是安慰自己,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胳膊,“等那两个岛神过来聚齐,我们就可以先往北走一段路,快要靠近寒冷的地方再停下,再和浮冰一起前往极地……不过我在考虑走哪条路。”
白义摸了摸下巴:“陆路或者水路?”
辰意外地扫了他一眼。
白义为自己猜中了辰的想法而有些得意:“我猜的。”
从九月那里得到大陆的现状情报之后,辰偶尔就会露出沉思与忧虑的表情。白义稍微转动一下脑筋,就猜到辰想到大陆上去看看。
辰碧绿的眸子落在白义身上,沉吟片刻才道:“走陆路的话,可能会远一点,而且浮冰不能一直陪
着我们,只能在水域或者海岸等待。”
白义忍不住笑了一声:“其实没有那么复杂的。你走陆路和走水路的目的不一样,那就不要混淆在一起。”
辰看向了白义。
“去陆地打探消息不需要考虑气候问题或者浮冰成长的问题吧?那我们其实现在就可以动身。”白义掰着手指头算了一下,“水稻的收获还需要一个多月,只要我们在水稻成熟之前回来就够了不是么?”
现在的白光部落已经足够健全,还有三个副首领在尝试独当一面,就算白义不在,短时间内也不会出现什么岔子。
倒不如说白义也想主动离开部落一段时间,让兽人们能够学着不依靠他也能把部落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