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余愿的孤独症的症状有多严重已经无需探讨。他只是忽而觉得要背负起余愿一生的王如娟过得太沉重。
余愿注意到了章书闻的目光,黑黝黝的眼瞳转动着,困惑地喊了声,“哥哥?”
那份若有似无的重量在余愿清脆的呼唤里好似也落到了章书闻的肩头上。
他摒弃心中一闪而过的翻腾,拉开椅子坐了下来,半晌才投入题海中。
第9章
微风穿过窗缝吹拂着衣角,公交车还有一站就抵达第七小学。
余愿还是坐在靠近下车铃的位置,不同往日的是,现在他的身边多了一个站着的章书闻。
章书闻正在默背新学的单词,衣角忽而被轻轻地拽了下,他垂眼对上余愿的视线,尾调微扬的嗯了声。
余愿拽着章书闻校服外套的衣角没撒手,盯着章书闻流畅的下颌角,像只是为了确认对方会陪着他坐完全程。
章书闻也确实是这么做的,不止于此,今天还特地送余愿到校门口——即使没有王如娟的请求,他自己也有这个打算。
他把网格里的牛奶拿出来,插上吸管递给余愿。
余愿把吸管咬出了牙印,有了章书闻的陪伴,脚步都比平常松快了许多,但依旧是不容许走路的过程中出现一点儿弯曲。
章书闻拉着他的手让他避开后退的电瓶车,领着他绕了几步,“看路。”
余愿折回原点,顺着直线走到章书闻身边,小声却执拗地说:“要这样走。”
说着又把手塞进了章书闻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