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小少爷,其实安逸思在安家根本就不受待见。

他的生母被小三害得抑郁自尽,那小三也成了他的继母,带进门一个大他半年的继兄。

继母继兄不待见他,动辄打骂,父亲也暴躁易怒,总把他当出气筒。

如今安家资金链出现问题,他才大学毕业,又被当作联姻的工具,“卖”给了家业庞大的戚家。

今天就是他要搬去和戚家那位小家主戚牧良同居的日子,也是他和戚牧良的第一次见面。

传闻这位小家主脾气很差,在家里被娇纵惯了,是个肆意妄为的性子。

但是安逸思已经不在乎了。

他从小到大被打骂欺辱惯了,最差也就是换个实施者,对他来说没有差别。

安逸思半低着头,放在门把手上的手停滞了一会儿,终于将门打开。

管家还等在门外,见他出来,不耐烦地说:“怎么这么慢?万一等会儿让小戚总那边的人等久了,到时候就该说我们安家的人不懂礼节了。”

他语速很快,安逸思下意识抬手扶了下耳边的助听器,没太听清管家说了什么。

安逸思有很严重的后天性听力残障,不依靠助听器的话几乎听不到什么声音。

而且因为安家不愿在他身上花太多钱,他用的助听器比较劣质,对面的人声音小些或是语速过快,都容易听不清。

他来不及再仔细辨别,只感觉到自己的手被狠狠地拽了一下,被迫跟着管家过快的步伐往楼下的方向走。

安父、继母和继兄早就已经吃完早餐,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聊起家常,仿佛根本看不见走下来的安逸思。

安逸思习惯了这种场面,走下楼梯默默拐弯,往另一边餐桌的方向走。

但管家似乎嫌他走得太慢,推了他一把,他踉跄下险些摔倒,手肘磕到椅背,又疼又酸麻的感觉顷刻间席卷而来。

换作别人已经龇牙咧嘴的疼痛,安逸思只是轻轻皱一下眉,很快就恢复若无其事的模样,看向餐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