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潮的小脸上浮起一个虚弱苍白的微笑,仿佛正在面临人生中最为重大的转折,方燃知连笑容都不敢过大, 颤抖地说:“先生, 您您不要跟我说这么,这么吓人的话”

“你以为我在吓唬你?”陆霁行相当不解, “是我表现得不够坏, 还是不够变太?”

方燃知要哭了:“先生”

“嘘——”陆霁行拉了把方燃知突然变得软弱无力的胳膊亲在他的唇上, 堵住话音。

方燃知的脊背离开柔软的鹅绒床头,被陆霁行锁梏怀中,强悍到犹如铁钳。

捕捉到猎物,除非将他拆吞入腹, 否则根本不会放手。

方燃知想发抖:“先生求您”

“宝宝,故事还没说完,现在说其他的太早了, ”陆霁行的薄唇摩挲方燃知的耳垂, 雄狮嗅闻盘中餐的开胃戏,“我母亲不喜欢我,我的大哥也是——他讨厌我到恨不得我直接去死。”

方燃知呼吸窒住,反手拥紧陆霁行。

感受到小爱人汹涌的在意, 陆霁行贪恋地回拥,低笑,说话很大喘气地道:“当然,那只是他15岁之前的想法。”

“15岁之前的想法也是真实的想法, 不能因为只有15岁,就可以说它不恶毒, 能够被大家原谅,”方燃知闷声道,“也不能因为恶意转善,就空口白牙地说它不存在,甚至和之前的一切行为抵消。等号不是这么算的。”

“好人被喜欢,坏人就应该被讨厌,你就是可以不爱之前的陆大少爷,一点都不矛盾。”

很正确的观点,就算这个曾经怀有恶意的人是陆霁行的亲哥哥,方燃知也不会为他开脱,更不会奉承地说原谅这样的字眼。

陆霁行的胸口蓦然大幅度下陷回落,深深地呼出一口气,那是二十几年来的压抑,及无法成功的自我开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