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谎,他才没这么教他呢。

唇边却卷起明显的弧度,方燃知握紧陆霁行的手,黑眸亮得仿佛能把灰暗的人生烫出洞,让阳光泄露进来。

关锦杰也在笑,但眼睛却悄悄红了。

三十年过去,他竟然能看到这样的霁行,太不可思议了。

陆霁行周身的气息标志,永远是冷漠,死气沉沉,他甚至跟关锦杰说过,今生会听从关至夏的教诲,不会和任何人结婚。

关锦杰很担心他,害怕他真的会一生孤独。

有时候还会忍不住浅浅地责怪他姐姐,当初跟只有几岁的孩子胡说什么呢。

错的不是陆霁行。

现在那道担心落了地,变成踏实,心中又不免感慨万千。

关锦杰捏眉心,将即将滑出来的眼泪渡到指腹上,捏碎了。

一场晚饭其乐融融,关锦杰多年没回国了,方燃知就跟他说了许多中国都有哪些变化。

包厢里谈话声不断。

晚饭快结束时,陆霁行口袋里的手机振动,是德国这边公司的总裁代理人打来的。

陆霁行对方燃知耳语:“只只,我出去一趟。”

方燃知看见了他的手机,点头道:“你去吧。”

他走后,关虞说要去趟洗手间,也开门出去了。

三楼餐厅的走廊尽头,陆霁行站在窗口前,半扇窗开着,冷风透进,回归现实后,将方才满足喜悦的心情吹散大半。

“霁行。”关虞喊道。

陆霁行回头,哂道:“怎么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