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倒扣在桌面的手机响起来。
方燃知先一步倾身去拿,还半搂陆霁行的脖颈借力:“是小启。”
陆霁行不想接。
但想起上次陆启给他打电话没接,陆贺冲从德国回来了。
陆霁行给亲侄子重新贴标签定义,这小畜生虽然聒噪,正事上倒不会开玩笑。
“你接吧,”陆霁行没接手机,关闭书房的门回卧室,“开免提,我听着。”
方燃知靠在陆霁行颈侧,滑了接听:“小启。”
“啊燃小叔叔啊,”陆启想叫燃哥,又怕陆霁行在旁边听见,春节见面会赏他皮带,“我小叔在的吧?”
免提外放很好用,方燃知回答:“在呢。”象征性地将手机往陆霁行眼前递了递,“现在先生在听。”
“哦哦,”陆启深呼吸,表情全写在脸上,幸好刚才没喊燃哥,“小叔我跟你说”
“家属请先让一让,别挡在医生面前”
属于医院抢救病人的推车轱辘声清晰地传进手机,纷杂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又重新变远。
方燃知心脏一紧:“小启你怎么在医院啊,你怎么了?”
“啊?我没怎么啊——哦不是我不是我,”陆启尴尬,“是我前他腿摔伤了,我不来他寻死觅活的,真傻 / 逼不过这个不重要,我是想跟我小叔说,爷爷昏倒住院了,现在有一个说是他司机的人在医院看到我,他还认识我——现在就在我身边,非让我打电话跟小叔说。我确认过了,确实是爷爷。所以小叔你现在要来医院这边吗?”
一段话,情绪几经波折,其中抗拒最为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