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看到陆霁行些微疑惑,似是不解他为什么会有这股反应的眼神,方燃知又猛地垂首——羞愧地抬不起脑袋。

啊他到底在想什么啊,怎么能这样想先生。

而且就算陆霁行真的是去德国找那个他没见过面的男生,问一句也没什么啊,又不会被揍。

“刚才在想我坏话?”陆霁行往他碗里夹菜。

方燃知忙俯身捧住碗,往嘴里奋力扒饭,大声:“没有。”

“没有就没有,别这样吃东西,再噎着。”陆霁行伸手拎住他衣领往上提溜,“坐直。”

被扯开的后脖露出大片洁白的皮肤,甚至能窥见脊椎线,方燃知听话地坐直,那条线便像昨晚等着人描摹似的,微微凹陷。

方燃知使用回首掏,拽住陆霁行的手,牵住,再亲一口,说道:“先生,我有”

“啪咚——!”

重金属落地的掷砸声,从玄关的位置传来,方燃知吓得肩膀一缩,抬头去看,登时惊惶地睁大了眼睛。

吴至看看方燃知,看看陆霁行,懵逼确认:“陆总?”随后眼神怀疑人生地落在他们握在一起的手,虚弱,“你们?”

椅子因为人猛烈站起,后移摩擦地板而发出刺耳的尖叫,方燃知蓦地甩开陆霁行的手,尽力撇清关系似的后退半步。害怕给陆霁行带去什么不好的影响,他紧张结巴地说道:“你吴哥你怎么不敲门。”

被放开的手掌心似乎还留有亲昵相握的余温,陆霁行捻了捻手指节,垂眸不语。

“你门没关严!”吴至抓头发崩溃,“电子锁是绿的,一推就开了啊,我给你打电话你又不接,只能来找了,而且我都来那么多次了,又不是外人。反正现在你你你你你们——你和陆总是怎怎怎怎怎么回事儿啊?!”

嘴瓢结巴得比狂按老氏计算机的“归零”键还吵。

“没怎么回事,”方燃知下意识地大声道,“我们不熟。”

激烈程度不亚于辩论赛上的正方驳斥反方,好像一点都不想和陆霁行在外人面前有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