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下一秒，花洒关了，水也停了。林晚离看向霍氿霄，说：“别忍了。”

霍氿霄握住林晚离的手腕，死死地固定在灰色的墙面上，压抑地说：“你不是要报仇吗？为什么还有心情谈情说爱？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烦别人的侵扰，很烦你炙热的目光。我不会感动，也不会对你有所不同，你为什么还要纠缠不休？该不会，你以为和我结了婚，就可以改变我？你知不知道，我只要稍微用力，就能轻而易举地拧断你的脖子？”

霍氿霄以为，这番话已经够直白，也够伤人了。

但是……

“我从未想过改变你，但我知道，你继续这样下去，会死！你不让自己有亲人、不让自己有朋友，你不让自己和任何人有牵绊，你做任何事情也不计后果，你对生活没有任何期待……”林晚离痛心疾首地说，“可我需要你，悠然更需要爸爸。”

“是你先抓住我的，是你让悠然有了来到这个世上的机会。不管你是一时兴起还是别的原因，你没办法否定我们的存在。”

“看看我们，不行吗？”

这一刻的林晚离，像是要破碎的玻璃，可她内心强大，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畏惧，眼神包容而坚定，是他从未见过的无畏模样。

然而，霍氿霄冷笑一声，放开了她的手腕：“所有的东西，都会改变，你也不会例外。等到那天到来，你今天的话，就是一场笑话。”

“那样的话，留住我们不行吗？”

“留不住。”至少，他母亲，就没有留住。

“没关系，我会让你相信，你值得人爱，也值得让人跟随。就像被你救了命的保姆，她跟我说，她这一生都不可能去伤害霄爷的女儿，所以，我相信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