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有人不喜欢她。
乐琼扶着烧得昏迷不醒的殷酌,跪了一夜,起来,腿脚发颤,险些没跌倒。
乐夫人扶稳她,又看殷酌烧得人事不知,气道:“先顾好你自己罢。”
她抱着生病的殷酌往前走。
瞅着她急切的背影,乐琼眼眶生热,哽咽地喊了声“阿娘”。
乐夫人身子停顿:“快走罢,她烧得不轻。”
晓得殷酌是江湖人,武功不俗,身子骨结实,她那顿打是下了狠劲儿的。
她让玖玖给两人送药,玖玖不仅送了药,也送了暖胃的吃食,哪知挨打受罚的两个孩子傻乎乎不敢动一口。
不吃不喝挺着伤跪着,祠堂阴冷,一宿过去,乐夫人气消了大半,不好再无动于衷。
殷酌能为她的女儿心甘情愿挨这顿打,也算是阿琼没看错人。
殷家姐妹,殷酌借着生病如愿得到准丈母娘的怜惜,殷榷大半宿没睡着觉,形容狼狈,抱着被子想心事。
她直接卷着被子歇在乐家门口,太惹人眼,思来想去,乐夫人还是同意将人请进门。
“我能进去了?”
出来说话的是映娘,映娘不敢多看她,胡乱应了声,殷榷落后两步走在她身后:“对了,多谢你的被子。得亏了她,要不然昨夜真不好过。”
“……”
映娘见了她不知该说什么,倘站在这儿的是没失忆的殷榷,她也许会有一些话题,问问她事后去哪儿了,有没有想过还会和她见面。
然而这话说出口需要天大的勇气,映娘也不再是当初死了娘无依无靠的女人。
她有干娘,有一群姐妹,辛檐也从云腰坊赎身出来,隔三差五来寻她。现在的映娘,有了主心骨,她与殷榷的事更有阿娘为她做主,她嘴笨的嗯了嗯,没主动开口的意愿。
殷榷上赶着问:“我阿姐怎么样了?”
“病了。不过不要紧,有孟女医在,她是侍候杨大将军身边的医者,医术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