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恩戴德地抱紧被褥,朝门子道谢,门子摆摆手,大门重新掩好。
不用再以天为被以地为床,殷榷偷偷开心一小会儿,卷着被子坐靠在乐家大门,揉揉腰,勉强发起精神来,盯着月亮发呆。
映娘……
长得不错。
瞧着心肠也软。
这么软嫩的姑娘,殷榷想不通:没失忆之前,她是怎么想的?睡了就不负责,不大像她。
她脸上还印着阿姐打的巴掌印,不仅脸疼,心里也一阵刺挠。
思来想去,她也想给自己一巴掌。
不过是给失忆前的自己。
也忒不是东西了。
睡了就跑,不厚道,太不讲江湖道义了。
但这真就是她做的事,殷榷惆怅不语,慢悠悠进入梦乡。
乐玖流了大半夜的欢喜泪。
得亏将军府大,关起门来外人听不见。
她趴在桌子,迫不及待地去迎那教她醉生梦死的意中人,腰肢一手可握,又细又白,比上好的玉色还妙。
发丝如瀑,铺在雪白的美背,杨念在她起起伏伏的娇柔声中,不知今夕何夕。
月亮钻入云层,星子眨眼不见,天边咔嚓一声雷响,大雨倾盆。
殷榷梦里被斜斜吹来的风雨淋醒,想想她在祠堂陪阿嫂跪着的阿姐,再想想这会睡得正香的小娘子,她感慨同人不同命。
“造孽啊。”
早知今日,她何必嘴贱呢?
惹毛了乐夫人,和她有过露水情缘的小娘子也不爱搭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