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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娘受之有愧:“阿娘,莫要再气了,我不和殷榷来往了。”

“也不是不和她来往。”褚英摸摸她手背,知她自幼艰苦,性子软弱,也不再怪她对那殷榷意想不到的宽容。

“你和她的事,交给阿娘掌眼,倘她只是对外人凶悍,对内人关心备至,而你又中意,娘就促成你们的婚事。倘她是个没良心的,不知冷知热,只晓得犯浑,还有你三姐姐、四姐姐呢,有你两位姐姐在,咱们想怎么治她,都成。”

“我听阿娘的。”

她的乖顺柔和简直是乐琼的反面。

乐琼要有她三分乖巧,乐夫人就不用生这一肚子的气了。

“阿娘,放宽心好了。”乐玖为她捶背:“天塌了,有念念顶着呢。”

乐夫人被她哄得眉开眼笑:“你寻个机会,给你三姐姐送药去,别说是阿娘说的。”

乐玖痛快应了。

乐家祠堂,供奉着几代人的牌位,烛火摇曳,殷酌衣衫破裂,后背皮开肉绽,陪乐琼一脸肃穆地跪在蒲团。

“疼吗?”

“还好。”

乐琼上身跪得笔直,有殷酌护着,她只受了些无伤大雅的轻伤,远没殷大岭主落魄。

“阿酌……”

“怎么了?”殷酌捉过她的手:“伤心了?”

“是我害了你。要不是我……”

“要不是你,我也不会体会到情之一字。阿琼,你不必自责。你阿娘肯打我,我挺开心的。”

乐琼递给她一道“你是不是傻”的眼神,殷酌轻笑:“她肯打我,说明肯认我。要我如何不开心?只是挨一顿打就能娶到心仪的妻子,多少人得羡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