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真的讨厌她。
不看她。
不靠近。
与旁的姑娘聊得欢,独独忽略乐玖的存在。
心尖冒出的小花呲溜钻回心房,再也无力盛开。
之后她一直观察此人,小尾巴似地跟在这人身后。
月照山岗,打打杀杀的动静渐熄,杨念领着众女收拾残局。
所谓‘收拾’,说是补刀更合适。
丧尽天良的匪寇,没必要活着鱼肉乡里。
至后半夜,呀呀山再无一条漏网之鱼。
姑娘们累得走不动道儿,一个个如同战败的母鸡,蔫头耷脑的。
她们蔫头耷脑提不起精神,乐玖忽然就有干劲了,有心向恩人道谢,嘴唇微张,声音没发出来,走在前头的人冷不防回眸,瞧见她,猝然一惊,好似那老鼠见了猫,怪有趣,又好气人。
她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怎么说都该是她胆子更小罢!
一个刚刚补刀端了贼窝的强人,竟然怕她?
是怕,还是嫌弃?
何必对她避之如虎?
心窝鼓满的胆气一下子散得干干净净。
她抿着唇,兀自发呆。
“先休息,两个时辰后再赶路。”杨念故作冷静地发号施令,全然不晓得伤了小娘子的心。
东方既白,一行人启程离开呀呀山,遭掳掠来的多住在呀呀山附近,最近的在山脚下,最远的要数三十里外的长乐村。
十几号人,用从山上找来的驴车轮流载着,天蒙蒙亮出发,赶一天的路,送回多一半。
到第二日夕阳西下,只剩一个乐玖。
两天了。
乐玖想不通哪里招了她的厌。
篝火燃起,烤鱼的香味香飘四溢,她接过少年递来的鱼,柔声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