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天地间最后一抹余晖没入地平线,杨念想着那惊鸿一瞥,不知怎的,有些心不在焉。
“我听我娘说,呀呀山的山匪作恶多端,平安县的官无能,教一群丧良心地骑到头上来。这段时间咱们调查过,附近的失踪人口,十人有九人和呀呀山脱不开干系。眼下距夜深还有两个时辰,我做好准备了,杨姐姐,你就带我去罢,让我放风也成,求求了……”
说了好一通话,入耳的只有那句“两个时辰”。
杨念心一咯噔。
两个时辰。
太久了。
她等得了两个时辰,身在狼窝的姑娘等得了吗?
唰!
她站起身。
“杨姐姐?”
杨念背负弓箭,手握红缨枪:“你留在这,我去去就回。”
入夜,凉风荡过呀呀山,荡不尽匪徒们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热情。
立大功的二当家为众人簇拥,酒过三巡,醉意上脸:“大哥,这主意怎么样?以后,你就是长乐村乐地主的女婿了,当他的女婿,可不比泡在这秃山强?”
有一说一,呀呀山土壤肥沃,植被茂密,野物众多,实在称不上一个“秃”字。
日常靠种田、打猎也能果腹。
然人心贪婪,过惯坐享其成的日子,哪还安得下心躬耕狩猎?
呀呀山的大当家不说话,笑看蠢弟弟落入网罗犹不自知。
“大哥?”
“你喊我大哥?”
大当家端起举杯,傲慢地往地上一撒,浓酒在地面晕开小片水泽:“摸着良心说,你心里还有我这个大哥吗?”
“大哥,我——”
二当家脚下踉跄,猛地脸色发白,难以置信:“你、你在我酒里下药?”
“不这样怎么能治得了你!闲话勿谈,你屡次出风头试图爬到我头上,就是没反心,你底下的兄弟可不这么想。”
“老二,我给过你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