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子里甚至还有请来的乐器班子吹拉弹唱,若不是知道这是土匪窝,林知羽还以为是来参加乡间富绅的婚礼。
推开屋门走进内室,林知羽才往前走了两步,脚边忽然落了一个青玉瓷器的花瓶,砰的一下裂成了碎片。
继而是清婉如水的女声:“我哥哥是江渝县的知县,你要是不放我走,我哥哥肯定会来带人救我的。”
柔柔的声音虽然充满了怒气,但是没有一点杀伤力。
还好前段时间被许方璟逼着骑马练武,林知羽的反应速度快了不少,这才在被瓷瓶砸到的前一瞬间堪堪躲开。
林知羽看着脚边的青玉瓷瓶有点后怕,试探着喊了一声:“秋秋,不是吴岳,是我……林知羽……”
想了想,林知羽还是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时隔多年,她对秋秋也只有一个朦胧的印象,说不定秋秋早就把她忘了。
屋内没有声音,砸东西的声音也消失了,林知羽怕出了什么事,也不顾会有再次被砸到的风险,慌忙疾走几步冲到了内室。
内室是新婚洞房的布置,贴着喜庆的喜字,红罗软帐上挂着红绸装饰,床上是百子千孙的锦缎被面。
吴岳的确是把一切能做到的,都做到了最好。
只不过,屋子里的一切都红得太刺眼了。
梳妆台前坐着一袭红衣的姑娘,织金线的裙摆铺在地面上,如水柔顺的发丝披在肩后,未着钗环,一双杏目温婉留情,眼圈微微带着红晕,颇有些西子弱柳扶风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