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景州从来没有做出过类似的表现,更没有说出过类似的话。

沈萱萱那时候已经习以为常, 看着他冷淡, 甚至可以说是冷漠的脸, 也不知道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感情, 究竟有几分真, 几分假。

他疯了一样想要亲吻她, 浓郁而低醇的酒味从唇边弥漫。

错落如星星点点, 密集落在她的脸庞, 她白如贝母的脖颈。

但是沈萱萱的表情就和当初的他一样, 谈不上有多享受, 甚至像块木头。

在见到她的表情空茫如无一物时, 霍景州霍地停下了动作。

酒意上头,他哑着嗓子, 声音低沉,像呢喃自语在唤她:“萱萱……”

热息喷薄在她的侧颈, 沈萱萱的目光终于在他喑哑的这道声音中, 缓慢而死气沉沉地看向他。

“不继续了吗?”

他不知怎么,顷刻之间五脏六腑如同被人用手狠狠撕碎一般。

眼前的女人如真似幻, 更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提线木偶, 脖颈又那么脆弱易折, 仿佛在他的面前能够轻易逝去。

可她迸发的精神,又是莫名其妙顽强的。

明明如同死物,却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写满抗拒。

他不知道他们两个人之间究竟怎么了。

如果是寻常的霍景州,也绝无可能露出现如今这种颓唐破碎的表情。

抚摸着她肩膀的指尖竟是微颤,平时严肃冷淡的眉眼,被稍显凌乱的额前碎发遮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