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关押犯人的地方,自然比不得主子们的屋子华贵精美,但含璋一点也不在意,在宫人们端来的椅子上坐下。
——她还要在这里待上一会儿,不想站着费精神。
静妃原本了无生息的模样,一见她进来坐下,那眼神就活过来了。
身体也跟着扭动,要挣扎出来,嘴里呜呜呜的。含璋却笑了。
确实,骂的挺脏的。
这要是不堵住嘴,话出来可多难听啊。
可就算是这样,听不见声音,那动作,那眼神,就是在骂人。
含璋看了孔嬷嬷一眼,孔嬷嬷会意,立时就有尚方院里执刑的两个嬷嬷走上来,将静妃嘴里的布绸拿出来,静妃刚吸一口气,还没来得及说话,两个嬷嬷一碗药汤就灌了下去。
静妃连连呛咳,药灌完了,布绸又被塞了回去。
看着静妃的眼泪都被逼出来了,用那样带着恨意的眼神望过来,含璋淡淡笑了笑。
她轻轻抚着指甲上残存的蔻丹。在紫禁城中多日,那些药的味道,还有消毒水的日日冲洗,指甲上原本鲜润的蔻丹都被腐蚀掉了,只剩下这一点,还没来得及新做呢。
她一双手保养的极好,细腻莹润的,可在紫禁城里住了十来日,哪怕再是小心,还是被药弄了一点点的痕迹在上头。
福临捧着她的手都心疼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