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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璋道:“嬷嬷别看了。出口气而已。他不是好好的么。”

孔嬷嬷道:“主子生气,是憨璞禅师得罪了主子么?”

含璋笑嘻嘻地道:“他想叫我去死。”

孔嬷嬷吓了一大跳:“主子!”

含璋又笑:“嬷嬷别怕。我乱说的。以后这海会寺啊,咱们再也不来了。也不见这些和尚了。这些和尚都有病。”

果然福临不把佛门放在眼里。这才好呢。

怎么能为和尚所用呢?任何的思想与信仰,如果实用的话当然好,如果是不能解决问题还要用来胡乱控制人的,那就应当远离啊。

到底还是那个小太监,没跑远,瞧了一回,看憨璞禅师顶着满身的雪水走了,才悄悄去了正院,把话悄悄传到了墨兰墨心那里。

墨兰墨心去和孔嬷嬷说了一声,孔嬷嬷又暗地里打听了一回,见憨璞禅师没有借此闹事,海会寺里静悄悄的,孔嬷嬷这才放心了。

含璋一夜都睡不安稳,福临又不在身边,没人陪着她睡,做了噩梦也没人哄着,含璋干脆坐起来,望着床帐出神。

她老是会梦见死的时候。明明都已经放下了,已经忘记了的事情,偏偏在梦里梦见了,还挺清晰的。

不是那些不好的情绪又回来了,是她跟个旁观者似的,一遍一遍的看着她事发时的样子,偏偏她就是个旁观者,救不了命,也阻止不了事情的发生。

含璋都不敢睡了。

连灯都不想点,就那么在夜里坐着。

心里想有个人在身边陪着她,却又不想叫孔嬷嬷和墨兰墨心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