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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点几不可察的痒意,让苏宴拿着酥油饼的手都有些微微颤抖。

时南絮轻轻地眨了眨眼,看着苏宴微微颤抖的指尖,忽然伸手轻轻握住了对方的手腕,温声问道:“你的手腕受过伤吗?”

腕间忽而传来她掌心的温度,曾经练剑杀人留下的旧伤其实许久未曾发作,可不知道现下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苏宴感觉她指尖触碰过的地方都蔓延开丝丝缕缕的刺痛。

五官深邃冷峻的黑衣剑客垂下眉眼,轻声道:“受过,很久以前了。”

那是初入楼里的时候,所有的孤儿都被关在了圈养着狼群的地方。

他身体可以算是所有孩童里最无用瘦弱的,而且早年间是宫里受尽宠爱的皇子,更是不知该如何活下去。

这双手的腕骨,便是在那时险些被恶狼的獠牙硬生生咬碎。

不过如今已经大好了,只是在风雪湿冷的季节里,还是会时而泛起刺痛。

“疼吗?”

这是一声极其柔软的询问。

长夜未明,肩头忽而一沉,苏宴顺着肩头看去,才发现强撑着醉意的少女已经睡过去了,长睫纤长浓密,像是小扇子般轻掩。

苏宴望了眼窗外扑簌而来的细雪,还有雾蒙蒙的天色,心底微叹。

杀人饮血早已麻木的苏宴抬起常握着剑的左手,生怕指尖厚厚的剑茧磨红了她的脸,所以只是小心翼翼地轻轻触碰了一下。

疼吗?

苏宴薄唇轻抿,看着她恬静的睡颜,很轻声说道:“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