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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信了的话,才是十足的傻子。

秋猎宴看到的春色之景,难不成还能是他臆想出来的不成。

但这话,苍白秀丽的少年并未说出口,而是以噙着泪的可怜姿态,抬眸望向时南絮,“可是夫子是由皇兄一手提拔上来的,就连这处宅邸都是皇兄赐下的。”

这是在吃他白月光陆重雪的醋吗?

时南絮觉得有些古怪,却并未多想。

窗外是风雪飘摇而过的簌簌声响,时南絮发间的玉簪取了下来,青丝披散在肩头,披了件雪色织金的披风,烛火光晕间,是极温柔的姿态。

时南絮看着眼前尚在病中的少年惴惴不安的模样,他的黑眸映着明晃晃的烛火,像是点上了希冀的光,她心底叹了口气,选择了终结这个没完没了的话题,“若是陛下要这般多虑地胡思乱想,臣也没办法了。”

端的是温柔矜贵姿态,开口却是这般冷漠的言语。

纤瘦的少年眼中的泪不要钱似的往下掉,可他却紧咬着唇,不让哭声逸出来,就像是以往受罚一般。

皇宫这般大,夜里死寂清冷,他都是数着时南絮教过他的诗句度过的。

自摄政王陆重雪下了令后,她进宫的次数便屈指可数,可是身为少帝,冰冷孤寂的长夜里,最期盼的便是她进宫来教导他的日子。

陆君辞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苍白的脸都带上了病态的红晕,伸手小心翼翼地握住了时南絮的手指,哭着说道:“夫子不要抛下朕一个人。”

口中说着这般乞求的话,就连姿态也是可怜卑微,但手上却猛地一拉,两人之间的位置瞬间颠倒。

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南絮倒在绫罗锦缎之上,有些懵地看着拽着自己的小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