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哭成这样了,还记得要改口称自己为朕,让人都有些哭笑不得。
这番话的言下之意,就是在乞求时南絮别就这么送他回宫,别让摄政王陆重雪知晓此事,不然定是要罚他的。
时南絮经常能够看到小皇帝哭,但在她面前哭得这么伤心还是头一回,纤瘦的肩头都不住地轻颤着,可见是怕极了惹来陆重雪厌弃。
回过头的时南絮一垂眸,就对上了陆君辞那双蒙着氤氲水汽的眸子,看着好不可怜,牵着时南絮的手指就像是怕被她抛弃了一般。
无奈的时南絮终究是心软了,轻叹了口气,回握住了小皇帝烧得滚烫的手,坐在了榻边,柔声道:“陛下放心罢,臣就在这。”
夜里大夫看过喝了药之后,陆君辞已是不发热了,还将那身被雪淋湿透了的衣裳换了。
身着白衣半躺在软榻上的小皇帝,生了双纯然无辜的下垂眼,静静地坐着的时候就宛如一樽陷于绫罗绸缎中的玉菩萨像,苍白孱弱的模样,眉眼间还残存着一股稚嫩的少年气息。
守了小皇帝大半夜的时南絮有些乏了,靠着床沿微微阖上了双眼。
只是她有些奇怪,小皇帝在宫中,烧成这般竟然没有人照料他吗?
若是一个不慎直接给烧傻了,或是病逝了,可如何是好。
剧情纲要里最核心的人物要是就这么没了,时南絮怕是要揪着那几个宫人问到底了,还得问问陆重雪是怎么养人的。
陆君辞抱着怀里时南絮给他的兔子,指尖小心翼翼地触碰过兔子雪白的绒毛和耳朵,耳尖有些泛红地将睡着的兔子放回了竹篮里。
他还记得方才夫子笑着说,这兔子可真是像极了他。
榻边坐着的时南絮因为睡着了,有些稳不住身形,控制不住地往榻上倒去,少年见她这样,伸手去扶着她倒下,最后时南絮就这般刚好枕在了陆君辞的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