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清清冷冷的无心之人,从何而来的意中人?
便是有又如何,待得他立下战功班师回朝,就是将那人杀了又何妨。
日久生情,赵羽书不信届时求得她做了自己的正妻,长夜漫漫,日夜悉心照料浇灌,她对他生不出半分情谊。
若是做得过分了些,会惹得她噙着泪,娇娇怯怯地搂着他的脖子告饶,再柔声唤他一声夫君。
端坐于马车中的时南絮待到再也感受不到赵羽书的目光,这才松懈下来,心气一松,抱着暖炉的指尖都在微微颤抖。
方才强撑着在赵羽书那几乎都想要把她整个人吃了的目光注视中,说出那样一番话,着实是耗了时南絮不小的勇气。
她垂下眼,看着紫铜暖炉上的云纹出神。
脑中不住地回想起方才平日里如阳光般肆意明媚的少年因为自己的话而变得脆弱到不堪一击的神情。
时南絮很少与人说这般重的话。
可时南絮莫名有种直觉,她若是不说重些,赵羽书肯定不会这么简单地就放弃的。
这些日子和赵羽书相处,时南絮也隐约发现了身为平远将军府嫡子的赵羽书的少年傲气。
如果是像少年将军这般骄傲的人,定然是不会再多看拒绝过自己的人一眼。
这赵羽书总不至于打完仗回来后还要找她算账不成吧?
想起上马车时,少年那缠着血丝的黑眸和锐利的眸光,时南絮不由得微微瑟缩了一下,抱紧了手里的暖炉。
但时南絮很快就把这件事抛于脑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