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重雪抬手勾住了她的腿窝,便将人稳稳地背了起来。
醉醺醺的少女跟猫儿似的凑到了陆重雪耳边,像是在说什么小秘密似的,笑着轻声对陆重雪说:“你怎的还是这般好。”
她想要什么,想去哪,这傻子似的长乐便会永远陪在她身边。
还与她说什么,她在哪,长乐的家就在哪。
多傻啊。
眼眸被上涌的醉意濡湿的时南絮埋首于陆重雪的肩窝处,在他浸满冷香的颈侧蹭了蹭,用很轻很轻的嗓音小声骂了一句。
“真傻。”
可不就是傻子吗?
虽然声音很轻,但习武之人的听觉都极其敏锐,陆重雪自然是捕捉到了那声骂,哑然失笑。
长街两旁挂着的花灯将两人叠在一起的影子拉长,和如水的秋夜融为一体。
陆重雪背着时南絮一步一步稳稳地往西街巷尾走去,耳边是少女带着清甜酒香的温热气息,每走一步,便不由得想起当年的事情来。
两人初见之时,其实也是这样灯火通明的夜里。
不过是十五元宵夜,还要再热闹些。
提着一盏鲤鱼灯的少女被人群撞倒崴了脚,正巧撞在了他身上,因着和侍女走散了,又行动不便,只好小心翼翼地扯了扯他的衣摆。
她哪里知道自己撞着的是当朝的太子殿下,只想请个人带她寻到自己的侍女。
那时的他瞧见她腿伤得怕是不轻,就连搀扶着走估计都是钻心地疼,便直接背了她起来。
陆重雪背着已经睡着的时南絮走到了李家娘子的铺子前,正忙活着的李娘子一抬眼就看到了眼前这温润如玉的公子背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