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上半倚靠着的周浮月轻声说了一句,清越很听话地起身,但在将要离开的时候,又忍不住看了眼玄尘和时南絮,唇动了动,一副欲言又止的姿态。
但终究,她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脚步极轻地走了出去。
“先生不必医我了,这毒是我自己下的。”
话落,周浮月便仰首歉疚地朝二人笑了笑。
一开口,就是这般令人震惊的话。
时南絮愣了愣,下意识地去看玄尘的反应。
玄尘依旧是平静的姿态,很显然是早就料想到了。
屋内的药香袅袅地燃着,连带着空气都安静了一瞬。
良久,玄尘双手合十,谈了一声佛号,显露了自己的本相,绀青色的发丝由一条素白的绸带束于脑后。
这绸带还是时南絮亲手为他系上的。
如此突如其来的变故,将缠绵病榻的周浮月都一惊,忙要下榻跪拜,被时南絮抬手扶住按了回去。
“妾不知师父竟是”
“不必多礼了。”
玄尘静静地看了眼周浮月眉眼间缠绕的病气和魔息,“世间贪嗔痴万象,施主何必缠于情爱一物。”
周浮月抿唇,苦笑了一声,眼尾落下泪来。
“师父所言不无道理,可人心难自抑。”
门外忽然传来了点说话声。
“你尚在病中,来此处作甚?”
是沈不周训斥什么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