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药人而已,怎会对旁人有情爱。”
当肢体由千重蛊带来的刺痛如月下潮水般褪去时,墨瑾有些茫然的想着。
是啊,他只是一只蛊虫。
可墨瑾却只觉茫然,忽而忆起娘亲激起自己体内的子蛊时,笑得温婉的面容。
阿娘素来温柔的眼中,分明盛满了恨意。
恨透了他这张与魔教教主几乎一模一样的面容。
他与时南絮说起过这个故事,那时烛火熹微下,墨瑾眉眼温润浸满了无温的笑意,笑着问她。
“这个夫人是不是爱极了自己的孩子?”
却不想时南絮垂首思量了许久,轻声问了一句。
“那个孩子肯定很疼。”
疼吗?自然是疼的。
每逢蛊毒发作之际,墨瑾便常想,他来这世间走一遭为何偏要经历这些?
于是茫然的他索性将让自己想不通的人尽数杀了。
阿娘死了,魔教教主也死了。
可来这世间一遭,却有些许的不同。
犹如蛊虫般苟延残喘的他,在那个梅花映雪的夜晚,冰凉的指尖被一双温暖的手轻轻握住。
在他看来,只看出了冬日枯树将死的姿态。
温柔的少女伸出纤长的手指,指向院中开得正欢的梅花,含笑问自己,“你瞧,这梅花映着雪,是不是比那光秃秃的树枝落雪好看多了?”
枝头映雪,红梅艳丽,可杏眼弯弯的人分明较那些死物要灵动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