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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告诉长乐,自己是他的孪生弟弟,同年同月同日生。

此人告诉长乐,他不叫长乐,他叫江念远,是他的阿兄。

浮尘一梦,往事皆引。

以前他是孤剑山庄大小姐的影卫长乐,如今他是江家大公子江念远。

江念远自是信了,这是他的孪生弟弟,还能骗他这个身无钱财,前尘尽忘的兄长不成。

他已经不记得,在饮下浮尘引后,是如何眼睁睁看着自己守了十余年的小姐死得惨烈。

残卷有言,越是痛彻心扉之人便能将那痛苦的往事忘得更干净,不会再忆起。

看着时南絮的血浸染了那人白衣的时候,仰躺于香案下的影卫长乐阖上了凤眼。

阖眼之际,泪似是染湿了发鬓,然而也不重要了。

小姐以为她说的那番话足够让他感受到彻骨的痛,可不是的,是眼睁睁看着她赴死的痛,激起了浮尘引的药性,洗净万千悲痛。

灭门那年秋日寒蝉凄切,竹影斑驳,眉眼带笑的少女手持朱笔点于他眼下,说他以后便叫长乐,常伴自己左右,形影不离。

为这一句浅予深深,长乐未央,长乐流尽了半生血泪。

后来又过了几年,阿弟同他讲自己辞官归隐,带他一起隐居山林。

也不知阿弟是从何寻来的这间屋子,虽然较他在京城中的府邸简陋了些,但也别有一番野趣。

只是在踏进木屋看到那悬于房梁下的一串草编兔头时,江念远愣了愣,觉得有些滑稽可笑。

这一串草编兔头尾巴竟然还缀了一个铜铃铛。

清风拂过时,便响起阵阵悦耳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