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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现在的她,却能够清晰感受到眼前是朦胧的红。

自己方才喝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时南絮咽下了口中发甜的枣肉,正想要启唇唤人进来。

门扉被推开,一双冷白修长的手执起金杆挑开了时南絮凤冠之上的红绸盖头。

轻盈的红绸飘落下,如一片血色被捏在江慕寒指间。

温热的指尖卸下时南絮发上的凤冠,穿过青丝绕到她脑后,轻巧随意地扯落她眼前的红绸带。

婚房里四处皆是正红色,烛火盈盈朦胧却足够明亮。

眼前陡然亮了起来,刺得时南絮长久未曾见光的眼眸沁出了泪,滑落眼尾,衬得上了点脂粉的面容如画。

如此近的距离,即使隔着朦胧的泪光,时南絮也能够清晰看清眼前的人。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再熟悉不过的面容,可却与时南絮记忆中的长乐截然不同,眉眼是一样的,可却透出一股子颓败的靡艳之色。

此人长身鹤立,身穿华美的大红婚服,腰系玉带。

他修长的手微松,红绸盖头飘落地面,秀致的眉眼都染上了柔情的笑,垂首打量着时南絮的妆容,也看到了她眼尾晶莹剔透的泪珠。

冷了的指尖按上了时南絮涂了口脂殷红饱满的唇,将红而艳丽的口脂细细抹到了她的唇角。

泪珠沁出眼眶,时南絮终于看清了星点不同。

看到了他眼角那一点朱红之色,如一滴血般殷红刺目。

而当江慕寒笑着用指尖揩去时南絮眼角的泪,温柔地说道:“嫂嫂,总归是将你等到了。”

这点胭脂记,加上他的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