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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得纹路其实不深,看得出来力道不大,镌刻的刀工也十分稚嫩,想来就是时南絮亲手做的。

他蓦地开口应下了,温声细语道:“阿兄且放心前去,我定会好好照拂嫂嫂的。”

“今夜阿兄便要动身启程了吗?”江慕寒缓缓地收回手,别开了落在江念远腕间红绳上的目光。

长乐微微颔首。

江慕寒从四喜手中接过了一个锦布包袱,递给了自己面前的兄长,“我已经吩咐下去,为阿兄备好了马,这里是些银两和伤药,阿兄务必小心。”

锦布包袱上还放着一副修缮好了的银纹面具,正是那夜他夜探皇宫,被江慕寒亲手打落的面具。

长乐没有伸手接过来,他已经托付阿弟照顾着小姐,若是还受这些,实在是有些受不起。

在长乐正要开口推拒这些时,江慕寒已是发觉先他一步神色落寞地说道:“难道连阿兄都嫌阉党的物什不干净吗?”

长乐的剑眉倏地紧蹙,一抬手就接过了他手中的包袱,“胡说些什么,兄长怎会嫌弃你。”

临踏出殿门前,长乐最终还是忍不住轻声嘱咐了一句。

“阿元,坊间那些无知之人的流言蜚语无需在意,阿兄永远在你身后。”

是江家天真烂漫,素来喜欢率真坦言的小公子。

已是背对着江念远而立的江慕寒微微仰首,深不见底的黑眸倒映出窗外寒冷的月影。

满月高悬于空,却冷得厉害,素月清辉无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