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正是这种沉静温和的语调, 较那种刻意营造出的威严, 更令人脊背发凉。
尤其是当墨瑾那双看似温润如浸透了清水墨玉珠子般的眼眸, 朝着自己投来淡淡了无温度的眸光, 更是让人胆战心惊起来。
酥云极其自如地就跪下行了个礼,心中甚至没有半分介怀。
因为魔教素来都是如此, 以强者为尊。
魔教教主之位,历来都是由少主弑杀了亲父方能服众上位的。
所以酥云并不意外, 但让他费解的是教主留着前教主的尸首是用来做什么?
那一瞬间,酥云有过很多猜测,譬如用来养蛊之类的。
但诸多想法最后却下意识地停留在了墨瑾或许只是单纯拿这白骨架子,他生身父亲的尸首,当作什么有趣的玩意儿时而把玩着。
以墨瑾的心性做出这等匪夷所思的事来,也并不奇怪。
很多时候,酥云觉得墨瑾就像是个喜怒无常的孩童,心情也是阴晴不定的。
旁人生气前或多或少能够窥见些许外露的情感,但墨瑾不是如此,往往上一秒他还能笑吟吟地瞧着人,下一秒可能就将此人亲自手刃了也说不定。
“属下拜见教主。”
这已经彰显了酥云对他的臣服,墨瑾向来对臣服于自己的人不会过多为难。
眼见酥云已是跪下了,墨瑾自然没有什么为难他的意思。
让酥云说完朝廷那些人的动向后就退下。
而如今,墨瑾一手把玩着那只□□箫,带了点笑意地询问酥云在做什么。
原本就疏冷淡漠的模样,被那点无温的笑衬托出了凉薄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