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时南絮看不到的房梁角落之上,思及她如水一般的眼瞳,长乐未乱的鬓发下的耳尖,染上了一丝红却又迅速冷下。
不过有一回时南絮叫了长乐,却发现他并没有立刻出现,心道果然如此,影卫也是人的,也会有自己的生活。
说不定他跑去净手了,时南絮想到他那清清冷冷,啥手段使在他身上,他都依旧岿然不动的模样,就觉得好笑。
还是个十来岁的少年呢,怎么跟个又冷又硬的老头子似的。
那夜,时南絮照旧唤了长乐下来为他拆卸发髻,顺嘴就说了句,“长乐平日无需如此拘谨的,我今日已经知晓了,你们影卫也是要生活的。”
“今日还是头一回唤你,你未曾立刻出现在我面前呢。”
长乐为她挽发的手微顿,看着镜中少女温柔的面容,浸透在朦胧的烛火光影中,似拨过人心的琴弦。
今日是他擅离职守,私自出了孤剑山庄去寻弟弟的消息。
良久,面具下才传来少年低沉的嗓音,“小姐,往后不会了,属下知错。”
“这有什么错啊,你也是要活着的啊。”
时南絮连忙摆摆手,却不小心扯到了自己的头发,顿时痛呼了一声。
长乐微凉的指尖按上了她的头,用极其轻柔的力道按着,为她缓解疼痛。
“小姐属下有罪。”
若是以剑庄的规矩,不能随时在主人身边待命的影卫,应当鞭笞五十,生死不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