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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糊到他不敢再去回想,他不敢再轻易去触碰那段和她仅有的最为贵重的记忆。

他怕极了,他生怕有一日这些仅有的记忆也会随着岁月长河的侵蚀,化为掌中尘烟,再也求寻不到

安柔薨逝后,萧北尘整日埋首于奏折中,不曾分出半分心神去想她离开的那日。

宫中朝中众人整日里惶惶不安,生怕陛下想不开,因为他们都还记得安柔郡主病重时,他是如何魔怔一般想尽一切办法,寻遍都城中的名医,想要将人留下。

但是萧北尘甚至能够温和地笑着唤他们爱卿,莫要再担忧他了。

倒像是真不再为安柔公主伤神。

可宫人们都知晓,那日陛下自尘封的朱漆木盒中寻到一支白玉兰发簪和那盏红木嵌玉鹤灯时,是如何抱着这些已经染尽灰尘的物什,哭得痛彻心扉,嚎啕大哭的模样宛如一个孩童。

晏太医离开太医院时,犹豫了半晌,将昔年公主叮嘱自己,分些药给萧北尘的往事,尽数告诉了他。

“陛下老臣想,郡主一直是挂念着陛下的。”

一枚凤梧宫的信物,放置在了萧北尘批折子的案桌上。

那是当年胡姬身死时,时南絮嘱咐愠香让晏太医给萧北尘开药时所用的信物。

座上帝王伸出微凉的指尖,拈起了案桌上的信物。

离开大殿的时候,晏太医不知是否是他老耳听岔了,隐约间听到了两三滴雨落下的声响。

晏太医仰首看着青空,万里无云,未曾落雨。

脑中尽是纷乱的过往片段,萧北尘已经快要不记得那日,自己是如何踉跄着走到安柔的榻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