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昏沉间,时南絮瞥见萧北尘用那绣囊中洗净了的衣料擦拭干净了所有水珠,呜咽一声在他怀中睡去了。
萧北尘唤来了宫人收拾妥当后,只是揽着时南絮休憩,未曾有其他出格的动作。
但忍得到底是有些困难,萧北尘长叹了一声,手上顺着时南絮的墨色长发,眸光暗沉。
安柔大病初愈,身形瘦弱,还需得再养养。
他伸手力道极轻地捏了捏时南絮白皙的耳垂,她倒是饱了后睡得安稳,留着他一人。
心中还挂念着那入了大牢的驸马。
着实是让人生出了些许恼意。
冬日里的皇宫空旷寒冷,大雪纷飞,殿中屏风后却是让人热到有些蹙眉。
惜茗小心翼翼地舀起一勺色泽清透的药汁,用指尖试了试温度后细细地从时南絮莹润如玉的肩颈处淋下去。
时南絮泡在温热的汤药中,被热气熏得有些泛红的脸循着凉意蹭了蹭惜茗的手背。
“殿下,可是太热了?”忆画发现了时南絮泛着红的脸,细声询问她,“这是晏太医开的浴汤方子,说是能驱除公主体内的霜寒之气,殿下且忍忍罢。”
时南絮抬起自己泡得同样泛红的手臂,笑着摇了摇头,“无事,不过是热了些,本宫倒觉得暖和了不少呢。”
其实这浴汤方子早些年晏太医就给原身开过,但安庆帝怕安柔公主遭罪,因此并未让她泡着。
但萧北尘不一样,都快到恨不得早朝都将人带去朝堂的地步了,恨不得时时看着她,生怕她这体弱多病的身子出半分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