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疏忽了,早该在陆延清替代所谓的主角受“顾瑾”成了萧北尘的伴读时,就该有所察觉了。
忆画说此前陆大人因欺君之罪被捕,还犯下了混淆朝中官员血脉的罪名,如今正在大牢里。
时南絮揉着愈发疼痛起来的眉心,倏地起身便快步走回了寝殿中,关上寝殿门前还吩咐了宫人都不必进来,她想要孤身一人静着待一会。
坐在黄梨花木桌前的时南絮出神地坐了许久,思及前阵子那席卷而来的剜骨之痛时,一股莫名的郁气和怒火陡然袭上心头。
拖系统惩戒的福,她到现在光是想到陆延清的名字,陆延清那张脸都觉得浑身刺痛。
她只是对陆延清隐约有些喜欢,不过朦胧的好感,这破系统便要这般惩罚警告自己,更何况说到底明明是这破系统的锅。
给自己发放了一个那样破烂的剧情大纲,该有的剧情点没有,该备注的人物事项也半分不存。
若是她一开始便知道陆延清是顾瑾,便是连见都不会见他。
自己本就只是为了生命值和佛系的任务而来,如今这样对待她算是什么?
一时间钻进了牛角尖的时南絮心头怄着一股气,抽出了妆奁里萧璟赠予自己赏玩的嵌红玉匕首就比到了脖颈间。
但当冰冷锋利的刀刃贴近温热的肌肤,又划破了一道口子沁出殷红的血迹弥漫开疼痛时,时南絮被怒火冲散的理智陡然尽数收了回来。
她像是泄了气一般,随手将还沾着血迹的匕首扔回妆奁,瘫倒在了床上。
没有人能够比经历过死亡的人更加爱惜生命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时南絮怕疼,特别特别怕疼。
时南絮瘫倒在床褥之上,望着头顶幔帐的攒金丝纹路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