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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妃娘娘央了穆国公,特地从儿臣母亲故乡胡人北地之处,得来了的秘药。不知这个答案,父皇可还满意?”

气急攻心之下,安庆帝又呕出了一口暗红色的血块,“她怎敢?”

锦枕已经落入了萧北尘的手中,他抚摸过锦枕上的绣纹,惋惜地看了眼陷入惘然的安庆帝,语气低沉温柔地说道:“儿臣在三子中最为孝顺,本想让父皇服了那碗安神汤,好在睡梦中舒舒服服地去了。”

厚实沉重的锦枕捂上了安庆帝的口鼻,但萧北尘还未下力气,他起身,黑眸漠然地注视着垂死挣扎的安庆帝。

“只可惜,父皇非要打翻了那碗药,儿臣只好做此等残忍之举了。”

说着,他还叹了口气,像是在真情实感地为安庆帝感到可惜。

挣扎中的安庆帝拼尽全力地捶打着床沿,发出一阵阵的闷响,隔着厚重的锦枕响起了他唤人的声音,“来人!给朕来人!”

血污药渍糅杂在一块的锦被早就不成样子了,还因为安庆帝的动作乱凑在一起。

萧北尘眉眼温和,神情悲悯,但手上的动作却不见分毫放松。

窗外陡然劈过一道闪电,莹蓝色的光照亮了萧北尘半张清俊的脸,另外半张脸陷于阴影之中,无端端地生出了诡异艳丽之气。

风雨交加的夜晚,只闻震天响的雷声和风雨簌簌。

似是濒死的飞蛾般,安庆帝挣扎的动作愈渐微弱了,直至归于死亡的平静。

烛火微晃之间,大殿中立于榻边的萧北尘又想起了胡姬殁了的那个雨夜。

一样的雷雨之夜,胡姬孤零零地病死在冰冷的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