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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恰好能够入口的温度,萧北尘垂下浓密纤长的羽睫, 比之愠香的伺候还要仔细地给榻上疼到面如纸色的少女喂药。

时南絮猜不出此人是谁, 并不是她身边所熟识的任何一位。

佩兰香不是陆延清身上的紫檀香, 不是父皇, 更不是大皇兄萧璟。

低沉的嗓音也不像是那些嗓门尖细的小宦官。

喂好药, 那阵剔骨之痛也似潮水般缓缓退却, 时南絮无暇顾及其他, 攥着来人的袖摆沉沉地睡了过去。

萧北尘拿了丝帕,细细地擦拭干净时南絮唇角的药渍, 乌黑如檀木珠子的眼眸沉沉地凝视着缩在自己怀中的时南絮,她景致如画的面容, 可以说是同死去了的安庆帝无半分干系。

不知是想起来了什么,唇角忽然牵扯出了几分没什么温度的笑意。

冷白修长的指尖就停留在她柔软如花瓣的唇边,萧北尘细数着这些时日发生的所有事。

他本想着慢慢谋划,不必急于一时,但时南絮与陆延清的婚约,让他逼不得已将所有的棋子都牵动了起来。

大皇子萧璟的冠礼上,萧北尘至今还记得当安庆帝看到自己看好的萧璟却做出此等谋逆之举时,那惊慌大怒的神情。

萧宸阳看到萧璟落下高台的窃喜之色,还有宫人们惊慌失措的脸,都历历在目。

也能记得贤妃打入冷宫时,萧宸阳自高台碾落泥沼中暴怒的模样,就像是困兽濒死前的愤怒,却起不到什么实质性的威胁。

将萧宸阳以儿时毒害安柔长公主和陷害兄长的罪名,亲手送入牢中时,他挣扎着跑出来,被狱卒压在肮脏的泥地上,那不甘恨不得啃噬自己几口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