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穆涵冷凝的面上缓和一些, 眼底光芒微闪,有一股子踌躇满志的样儿。
不过还没完, 引圣驾到门内,又叫茶,可再往里,李郁萧带头停下脚步不肯去。
但好歹不再是大庭广众,半扇门赖好遮一遮,穆涵作得慈爱面貌,冲穆庭霜道:“陛下体恤老臣庶务辛苦,老臣感念不尽。只是霜儿要离家,也不提前与为父说一句,如今倒忙乱。”
说什么说,这主意穆庭霜自己事先都不知道,李郁萧最讨厌穆涵那个皮笑肉不笑的样子,还不如一开始的冷脸,这会子脸上凹得跟中风一样,就碍眼,也不多搭理,只是指挥黄药子带着内侍里里外外搬东西,大门外头两列羽林卫开道,看谁敢放肆。
有本事,就把你的暗卫亮出来便了。
穆庭霜在一边扮小白鸽,垂着头懦懦言道:“父亲言重。”
近看的话,哎唷,眼睛里头罥烟挂霭泫然欲泣,李郁萧一把抓他的手,也不管周遭一遛的宫人羽林和四面街巷探头探脑的看客,直接说:“往□□霜随朕住在宫里,丞相事忙,不使他搅扰丞相。”
穆涵道:“正经的宣义侯府次子,不住在宣义侯府却要往宫里住?是何道理。”
李郁萧牵着人,底气很足:“说得好,宣义侯次子才要住宣义侯府,朕要给庭霜封太平侯,太平侯当然不用住宣义侯府。”
这一下穆庭霜都惊讶,掀着眼睛往李郁萧脸上看,穆涵道:“其亡其亡,系于苞桑,德薄而位尊,鲜不及矣。陛下也不怕如此尊位犬子背不动,反倒引来灾祸。”
去你大爷的灾祸,你家最大的灾祸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