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臣遵命。”穆庭霜好像一直在笑,笑得比他平常加起来还要多。
抹完,李郁萧脱力跌回榻上,错眼一看穆庭霜一双笑眼,嘴唇抿的,只是眉眼一直带笑,带一点温存,更多的是欣怀,如愿以偿的那种欣怀。李郁萧默默看一刻,伸手摸摸他额上,没汗,还行,想一想,终究脸上挂不住,低声认错:“不该招你,一时没克制住。”
穆庭霜半侧着身抚他面上:“克制甚。”
都是,克制不住的。
恹恹歇一刻,要说李郁萧腿间粘腻榻上凌乱,合他性子该摆驾汤兰殿,却无端不想起,只想腻着。瞧瞧外头的天,又问:“饿不饿?我叫他们传膳。”
穆庭霜望他,无限欢喜,嘴里道:“且消停消停罢,”凑近一寸低声道,“是我在龙体上妄为,怎还要你张罗的顾我?歇一歇再说。”
说着张一臂等人来投,“嗯。”李郁萧舒展身体,整个儿钻过去,“小心上来,总是我趴你身上睡,如今你来趴我。”
穆庭霜在他身上窝好,复又在他耳边道:“陛下休动,慢又要起来寻穿去的。”
两个人身体交叠四肢贴挨,连头发丝儿都混绞在一处,密密实实,李郁萧贪恋这一刻温情缱绻,也不恼,只是拿穆庭霜本人的话作样:“且消停消停吧。”
说罢自顾自闭目,像是养神。
又过一刻,穆庭霜只看见,怎么呢,身下好似睡着的人唰地睁开眼,问他:“你死了又活过来,想过没有,如果你没回到这时候,也没回到自己身上,会怎样?”
?穆庭霜一时没转过弯来:“没回到自己身上?”
“嗯,”李郁萧继续问,“比如,你眼睛一闭一睁,发现面前是,嗯,比如是殷王纣,而你成了太公望,才十六,会怎样?”
会怎样?穆庭霜懵道:“未免有些过于匪夷所思?”思忖片刻,“太公望一代贤相,文治武功不消说,不过若我生成太公望,一定早三十年上渭水垂钓,何至于古稀之年才出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