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郁萧点点头:“一表人才。”
手心一枚笺子一寸一寸捏过,寻思找个什么时机?一眼。
底下穆涵接茬道:“老臣总算不负陛下所托,能得陛下青眼,是他的福气。”
福气给你你要不要啊?李郁萧不知道这老东西又在绕什么圈子,只得再三提醒自己,别慌,沉住气,要沉住气,拿出十成十的耐心:“仲父乃朝中肱骨,何时负过朕的托付。仲父说要朕来听政,不知今日要议何事?”
穆涵缓缓抬一抬袖子,半揖道:“启禀陛下,其之所以明者,兼听也;其所以暗者,偏听也,老臣先前受人蛊惑偏听偏信,错怪砂织反将元秩,险些酿成大错,犹愧陛下圣恩,请陛下降罪责罚。”
?李郁萧一阵晕乎,啥,穆涵认错?
立刻警觉,这话翻来覆去念几遍,李郁萧只说:“仲父受逆贼乌屠斜蛊惑,捕亡令业已经发至四境,待拿着人仲父再与他计较便是。”
好仲父,朕知道了,您受人欺骗您蒙在鼓里,要不,您低低头?朕想看看手里的东西啊。
“陛下,”穆涵面上一派怡然,胜券在握的样子,“臣受人蛊惑,却不单单是受乌屠斜蛊惑。”
“哦?还有何人?”
穆涵没答,示意他的长史呈上一只木匣。
这匣子扁平细长的,李郁萧看着很像是装书信笺纸的,那赶情儿好,正好掀开盖子挡一挡。黄药子接过这匣子转设到御案上头,李郁萧握着笺子的右手去揭。
恰此时穆涵施施然开口:“臣实在是受人蒙蔽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