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弗忧还待说什么,李郁萧也还没想得完备,身后殿门哐地一响,李郁萧刚想回头,却只觉衣裳领子一顿拉扯,穆庭霜的声音不容置喙:“臣有要事禀报,请陛下殿内一叙。”
陛下很想拒绝,有些场面见一次就够了,眼睛扎着疼,实在不想再见第二次,可是穆庭霜不许他拒绝,挣起来只怕外头人都看着,只好叫薅到烟霞曙洲之内。
其实烟霞曙洲李郁萧来得并不多,为数不多的几回驾临还都是……胡闹,和穆庭霜。今日瞧来,殿中的沉香帘子、桌案上的香篆、四周围城排的轩窗还有设着软帐的榻,还有,还有地上桀骜又绝色的、没穿衣裳的鸮靡。
穆庭霜手上松开,定定地问:“陛下缘何回避出去?”
李郁萧一时没答,他看见鸮靡身上不是很白,是一种很健康的、蜂蜜一样的颜色,还看见穆庭霜衣袍前摆上的褶皱,他避开目光。
想问不好问,问也太多余,那麽,该说什么?
仿似万般不由己,李郁萧听见自己的声音:“鸮靡身子是干净的,岑田己验过,无毒也无疾,只要没病——”
穆庭霜没叫他说完,劈头盖脸截住:“只要没病?什么病?陛下以为臣在做什么?”
李郁萧只是摇头:“人生得意须尽欢,春宵也苦短,朕不问你。”
“陛下,”穆庭霜捉他的手腕,又俯身从地上拾起一枚什么寒光闪闪的东西,“鸮靡谋刺,臣等寻着端倪,这枚侍女匕正是从他身上搜出来的,他不肯就范,臣才不得不动手,陛下以为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