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庭霜掀着嘴皮念一遍,细细体会这几个字带给他的滋味。
是何种滋味儿?
那是,好似钻到他皮下一枚小刀子剌肉一般的滋味。他知道此言是虚,但他中心不可抑制一段怫然张牙舞爪,他冲鸮靡掀起嘴角:“既然咱们鸮靡公子如此尊贵, 好,我不在白日底下除你衣物, 来人, 请公子到殿中。”
就近的殿宇就是烟霞曙洲,一行人押着鸮靡进殿, 鸮靡却又恨声道:“不过凭仗皇帝宠幸,血性汉子你且自己动手!”
一行人僵持在殿门口, 穆庭霜撩起眼睛看他。
花开两头各表一枝, 且说这头栖兰殿。
李郁萧饭毕漱口,一盏消食的山里红苻子茶还没饮完,忽地脑中一阵昏沉。
这怎说的,他心中纳闷, 他虽然午后常常犯困, 可也不至于这前脚刚咽下去一嘴就犯困,食物还没到胃里头呢,犯什么困?他就想站起来, 先往殿外或者天井里头活动活动。
一旁黄药子却开口相劝:“陛下,五谷进腹, 胃经勤苦,百脉奔聚, 陛下还要上外头行走动, 仔细一会子着头晕。”
别说,真的好晕。可一面昏着头一面听着, 李郁萧觉着不对,黄药子此人,一旦开始嘚啵嘚准没好事。无端一分警醒,他甩开黄药子扶他的手往殿外行去,黄药子一路“使不得,使不得”追着到殿外。
往阶上随意一站,只消深深吸两口气,果然,李郁萧精神一阵,烦闷昏沉之感退个干净。